“他们最近对认购新股有很大的兴趣，但他们还拿不准经济是否真正回升，股市能否真正进入上升期，他们目前还在观望。一旦市场情况好转，好的上市股票，他们会来认购的。特别是基金经理对亚大的新兴市场有很浓厚的兴趣。我们的机构客户还是相信我们的，我们很少让他们失望过。我希望时间是在三至七月份，每年的RRSP季节，会有大量新资金涌入。进入到秋季会碰上基金经理们去度假，到那时，查理就是做出再好的一笔上市公司的股票，我也卖不出去。”唐纳德长年同机构客户打交道，他一向以幽默著称，他的话引来一片笑声。
“股票上市后，调研分析将是至关重要的。作为主承销商，我们得作市、托市，否则二级市场的客户是不会再来买卖这家公司的上市股票。鲍勃，你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吗？至少得懂怎样同中国人打交道。”爱德华问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鲍勃，他是调研分析部的头。
“现在我看只有维克多，他一直负责新兴市场国家的一些上市公司。我恐怕他现在就要开始学习中国话的课程了。我要是能把丹尼挖到我们部门，我就再也不用犯愁了。”鲍勃的话也引来一片笑声。
“查理，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围着你转。你对最后拿下这笔业务还有什么疑问吗？“这笔业务我们可是倾注了大量的投资和心血。你知道我们是不能输给第一安大略的。
“他们目前是惟一和我们顶头相撞，要和我们决一死战的竞争对手。我们有我们的优势，他们也有他们的优势。我仍然信心百倍，但是过去我们迎头相撞的竞争纪录不太好，他们七胜，我们三胜。
“查理，我们以前输给过他们，也赢过他们。这次和以前不同，我们有绝对的优势。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自信，我们可以取胜。
“我们的优势押在吴云龙和市长的身上，但是那位神秘低调的邱隆祥的介入却给第一安大略带来了机遇。我不知道他们三方的关系到底如何。他们一直在最后密谈，连丹尼都无法打听到他们最新的动态。”
“丹尼，你觉得他们三方的合作会成功吗？”
“我认为这是毫无疑问的最终结果。即使是邱隆祥选择第一安大略，吴云龙和市长仍然会选我们。我们的确有绝对的优势去战胜第一安大略。”肖翰完全站在了爱德华的一边。
“丹尼，会不会三方的合作最后出现破裂，市长再也没有退路，他会把业务交给邱隆祥单独来做。那我们的绝对优势就没了。”杰夫插话说，他和查理一样，也有些担心。
“我看不会出现这种结果。邱隆祥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通天本领。我相信他会和吴云龙的龙华达平分秋色，最终是三方合作，组成新的上市公司。”
“你的依据是什么？”查理问。
“我的感觉和预测。我知道光凭感觉和预测听起来很荒唐，但我过去的感觉和预测一向很准，从没出现失误。”肖翰说着，看到在场的人都很沉默，显然这种靠感觉和预测的分析缺乏说服力。
“戴维斯，还是你来谈谈大中华的实力和统计吧。我们总得有些依据。”爱德华说。
“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等方面的权威来源估计，1990年全世界海外华人的国民生产总值在四千五百亿以上，另居FORBES调查，东亚一千家的上市公司中，半数掌握在华人手中，全部市值超过五千四百亿。1991年中国内地的国民生产总值为三千七百亿美元，排名世界第十一位。仍然低于上述两项统计。这也说明中国内地可以充分挖掘他们自己人的巨大投资潜力。加拿大的海外华人一般说是比较富裕的。只要是好的项目，他们不会放过的。”
“说得很好，戴维斯。我很欣赏你的分析。不过，查理，我看你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。我们也不能低估第一安大略的实力，我们得记住中国人说的‘知己知彼’。我看你可以再把我们提案中的市盈率略作提高，这会给我们的配售和承销带来压力，但是这也显示出我们必胜的决心。新的提案今天就做好，让丹尼亲自去送给市长。”
爱德华结束会议后，又把肖翰一个人留了下来。
“丹尼，你今天做得很好，敢于在自己顶头上司面前说出不同的看法。以往我们的每笔重大业务都会有不同看法，这很正常。查理告诉我，哈德逊·贝克尔律师行已经赢得法律顾问。他们律师行的两个人起了重要作用。一位是多年同中国打交道的‘部长先生’，一位是美貌的‘中国通’——露易丝小姐。你认识露易丝吗？”爱德华问，眼睛观察着肖翰。
“是的，爱德华，我认识她。”肖翰不明白爱德华为什么要问他这些。
“你同她很熟吗？”爱德华又问。
“是的。我跟她在这笔业务发生之前就认识了。”
“你知道她是怎样同中国人相处，并得到他们的信任吗？”
“我想我知道。”
“那好，我希望你干得像她一样出色。记住，丹尼，在90年代有几种作用会越来越突出，个人作用、女人作用、经济作用，还有计算机作用。这不是针对某个国家、某种制度，某笔业务，而是针对整个世界。你可以走了。”
肖翰在下午想把新的集资方案亲手交给市长，但他无法同市长联系上，市长正在律师行同他的两方合作人做最后的谈判。他去到哈德逊·贝克尔律师驻地，他只有想办法先见到露易丝，让她安排同市长见一面。他来到卑街的第一加拿大摩天大楼，来到装饰豪华的律师行接待室里。（一O一）
